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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美国消费经济虽呈现出新增长态势，然而这种增长却并未惠及所有群体。根据美国银行研究所（Bank of America Institute）最新报告《消费者观察点：增长与差距》，高收入家庭正享受着薪资加速增长与消费支出攀升的红利，而低收入家庭却深陷薪资增长放缓、消费支出停滞的困境——当前收入差距已达到四年多以来的最高水平。

该研究所基于汇总的匿名存款及交易数据的研究显示，7月收入最低的三分之一家庭的税后薪资同比仅增长1.3%，较6月的1.6%有所下滑。相比之下，高收入家庭薪资增速则提升至同比3.2%，且已连续三个月呈上升态势。

其结果是，高收入群体与低收入群体的薪资增长差距达到2021年2月以来的最大值——尽管整体消费数据呈现出强劲态势，但这对经济而言是预警信号。美国银行研究所高级经济学家戴维·廷斯利（David Tinsley）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表示：“从某种意义上讲，自疫情爆发以来，低收入群体的薪资增长曾有所改善，然而如今这种向好趋势已然逆转。”

廷斯利补充道，疫情结束后的那段时期堪称“极为特殊的情况”，彼时低收入家庭的薪资增长确实比经济其他领域更为强劲。

“财富不平等状况曾一度有所收窄，如今却在不断扩大，”廷斯利说道，不过他也提醒，这一现象目前还“处于初期阶段”。即便如此，当他审视美国高收入与低收入群体的现状时，表示“这种分化极为显著”。

整体消费活动回升

廷斯利强调，整体消费状况“相当健康”，其团队对最新数据的研究显示，7月每户家庭的信用卡和借记卡总支出同比增长1.8%，创下自1月以来的最快增速。经季节性调整后，支出环比增长0.6%，而此前6月环比增长0.4%。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消费反弹呈现出广泛性特征，服务类消费环比激增0.9%，为2024年4月以来的最强劲增幅，此前已连续三个月下滑。零售消费（剔除汽油和餐饮）也小幅上升，不过部分增长源于临时性因素，如延长版的“会员日”式在线促销活动和开学季购物的最后冲刺。

廷斯利及其团队警告称，这些提振因素可能逐渐消退。7月部分增长可能反映了因8月1日贸易协议截止日期临近而引发的“提前购买”行为，消费者意在规避潜在的关税上调带来的价格上涨。总体而言，临时促销活动以及关税引发的通胀传导效应导致情况复杂化。零售交易量增幅低于消费金额增幅，暗示此次消费增长的部分推动力可能来自价格上涨，而非销量提升。

薪资差距的扩大与劳动力市场变化密切相关。美国劳工统计局最新修正数据表明，2025年第二季度薪资增长大幅放缓，其中零售、批发、休闲和酒店等低收入行业降幅最大。

美国银行存款数据显示，领取失业救济金的低收入家庭数量同比仅温和增长4%，而中等收入和高收入家庭的增幅则达到10%。这表明低收入工人并未大量失业，而是面临工时缩减或薪资增长放缓的情况。

消费分化已然明朗

消费数据与薪资趋势呈现出相互映照的态势。“低收入家庭实际上并未出现消费增长的情况，”廷斯利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指出，在截至7月的三个月里，低收入家庭消费增长持平（同比增长0%）。高收入家庭消费同比增长1.8%，中等收入家庭消费同比增长1.0%。

尽管收入处于后30%的家庭在美国总消费支出中的占比不到15%，然而他们的消费对于依赖高交易量的行业，如折扣零售、快餐业以及经济型旅游业而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美国银行内部数据显示，自去年以来，低收入家庭在非必需品品类上的支出占比几乎持平，这表明他们尚未开始削减非必需品支出——但未来进一步削减开支的空间已然十分有限。

目前尚未出现消费者困境的早期迹象

一个潜在的积极迹象是，目前尚未出现典型的财务困境信号。零售退货率并未上升——自2022年开始的下降趋势仅趋于平稳，而存款余额在扣除通胀因素后仍高于2019年的水平，且信用卡借贷行为较疫情前更为健康。然而，在这些总体向好的指标背后，仍潜藏着部分压力迹象：自2019年以来，在那些每月均有信用卡余额待还的低收入家庭中，信用卡使用率增速快于其他群体。

即便底层收入群体薪资增长放缓，该研究所仍得出结论：总体而言，家庭财务状况依然“稳健”。持续处于高位的储蓄水平、相对较低的循环信贷使用率以及稳定的借贷能力，均表明消费者仍具备消费能力——这是今年迄今为止支撑经济韧性的关键因素。

尽管如此，报告指出，中等收入和高收入家庭在消费领域发挥着主导作用。

正如廷斯利的团队所观察到的：“从宏观经济角度来看，令人宽慰的是，中等收入和高收入家庭的支出增长并未如低收入家庭那般呈现疲软态势，”并指出，收入处于后30%的家庭在美国总消费支出中的占比不到15%。不过，该团队补充道：“低收入家庭薪资和支出的放缓可能引发更为广泛的社会经济担忧。”

当《财富》杂志请他进一步阐述这些更为广泛的社会经济担忧时，廷斯利表示：“距离这个问题真正浮出水面尚需时日。”他估计，经济至少需要一年时间，甚至可能长达18个月，才能真正扭转疫情后财富不平等加剧的态势，但他强调这一判断确凿无疑。财富不平等的加剧“将为未来带来诸多复杂性”。

为撰写本报道，《财富》杂志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协助完成初稿。在发布前，编辑已核实信息准确性。（财富中文网）

译者：中慧言-王芳